BOT!Doublelift

DL受重口味爱好者。

【doublelift/biofrost架空】This war of mine

This war of mine 这是我们的战争

有轻微aphromoo/doublelift 战争背景架空 虐 慎入 

正文

Vincent part

你整夜没有睡好,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你从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。

天蒙蒙亮的时候,你听到Peter推开家门的声音,你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。“家门”,这个词让你有些感慨。

随着一阵脚步声,他走下了地窖,好像卷来了一阵初冬的风雪。你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
你身边的床垫稍稍陷下去了一些,然后他不管不顾地掀开了毯子,冻僵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搂住了你,他嘴里嘟囔着“好冷好冷”把脑袋靠在你的颈窝上,好像你是个大号的暖炉。

“我们得先吃点东西再睡。”你说,但你并没有起身,而是转过身去钻进他的怀里,他顺势在你额头上印下一个吻。反正这样的冬季,白天总是过于寒冷而漫长,多在床上赖一会儿并不是什么坏事。

“我今天找到了很多好东西。”Peter说,语气里带着点自豪,“哦,还有,我还帮助了个小姑娘,我把一捆绷带给了她,她的妈妈受伤了。”

“咖啡?”你建议道。他点了点头。

你爬起来煮咖啡。在当今的世道,咖啡算是奢侈品了,但Peter每次外出时都会带回来那么一小罐。这大概就是他的本事了。

你从后院铲了积雪放在炉子上融化,并且在笔记本上的四根竖线中间划上一根横线。围城至今已经两个月了。接着你到捕鼠笼前看了看,天太冷了,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,屋里种着的那点儿蔬菜也青黄不接地长着。你打开Peter的背包,清点今天的战利品:四个罐头,这可以让你们勉强撑两天,一块冻肉,一捆柴禾,一些金属部件,用于修补楼上那架破钢琴。

你用滤网过滤了雪水,冲了速溶咖啡,并加热了罐头,然后下楼去叫Peter。

“你居然还记得我是音乐系的学生。”你和Peter坐在破破烂烂的长沙发上,一边吃罐头一边喝咖啡,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。

“我们需要一点——叫啥来着——”他说,“精神文明建设。”

Peter总能把你逗笑。

你第一次遇到他,更正,第一次捡到他的时候,却是另一番光景:他喝的酩酊大醉,倒在一幢寂静的小屋前院的垃圾堆里,小屋里有一对死去的老夫妇,冰箱与药箱里有充足的物资,而他却丝毫未动,仿佛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。

你犹豫了很久,踉踉跄跄地把他拖回了自己的庇护所。你现在回忆起来,可能是独自一人求生太艰难,也太寂寞了。两个人的话,至少有办法熬过无法出门的漫漫长日。

“是啊……”你说道,“我真的恨那些狙击手,他们杀了我所有的同伴。”

你往用木板封死的窗户方向看了一眼。那是“狙击中心”的方向。围城开始后,那座一直在建的办公大楼,侥幸躲过了轰炸,耸立在城市的正中央,成为了叛军狙击手的据点,残忍地屠杀着城里的平民,你最初的同伴几乎都死于它的手下。因为它的存在,白天出门成为了极其危险的行为,就连夜里都要格外小心。但最近似乎不再有枪声,也许是所有的幸存者都已经学会了求生之道——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。

Peter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,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但你活着。”

“我只是幸运。”是的,在这样的环境里,生存多半要依仗上天的眷顾,有许多比你更强壮,更聪明的人,或死于狙击,或死于饥饿,或死于,自相残杀。

“别担心,”Peter换上一副调侃的语气,“我们肯定可以活到战争结束的。对了,假如战争结束了,你会先做什么?”

“嗯……我会先祷告吧。”你很认真地回答道,“感谢上帝……”

“感谢上帝让你有了我这么优秀的同伴。”Peter嬉皮笑脸地欺身上来搂着你。

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,反讽道:“对啊对啊,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刻,我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。”

他因为你的反应哈哈大笑:“我倒不是要求什么,但还是谢谢你想到我哦。”

你在思考这个人的脸皮可不可以用来补窗。

你们上楼修了钢琴。当你再次坐在钢琴前的时候,你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战争爆发的前一天,你也是这样坐在钢琴前,给导师弹着这首《river flows in you》,时间似乎在缓缓的音符中静止了。你转过头去,看到的不是导师严厉的目光,而是Peter,他单手撑着头,看着你出神,表情认真又柔和。那一瞬间你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爱。这让你心头发暖。这一刻你几乎忘了战争的残酷,仿佛你俩的分工合作,相濡以沫,不过是普通又温馨的日常生活。

但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太久。入冬后物资变得异常珍贵,有时候为了争夺一根柴禾,都有亡命之徒痛下杀手。

在某次Peter趁着夜色出发后,你们的庇护所遭到了袭击。

 

Peter part

你在斑驳的墙上划下一道横线。第一千个。你杀了一千个人。

你对其他人说要下去透透气,你拿了一瓶度数最高的伏特加,再也没回来。

虽然酒精让你的视觉变得模糊,但你的大脑却异常地清醒。你记得那幢红色屋顶的小屋,花园里种满了玫瑰,秋天的时候你击毙了小屋的主人,是个中年男人。这只是个任务。

然后你在瞄准镜里看到一对老夫妇从屋里跑了出来,不顾被击杀的危险,扑在男人的身上。你没有杀他们,你认为这叫善心。

你凭着绝佳的方向感往小屋走。其实那只是众多任务中的其中一个,但此时你只记得这一个地点,执拗地认为那是能够救赎你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你推开木栅栏,玫瑰花已经枯萎,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你走上嘎吱作响的楼梯,每走上一步,你的心就下沉一些。

然后你看到了老夫妇。他们躺在床上,干瘪的,以一种安详的状态,牵着手。饿死了。

你夺门而出,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。你不值得被救赎。草菅人命的凶手,凭什么为自己一时的善意而沾沾自喜?不过是把他人逼入更绝望的境地罢了。

你知道的,早就知道的。战争爆发的时候,你就该知道的。

你醉倒在院子的垃圾堆里。你不值得被救赎,你想死,像一堆垃圾一样,在地狱里面腐烂。

但最后那根稻草还是到来了。

你再次醒来的时候,闻到了咖啡的香味。一个大男孩拿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走了过来,眼里居然没有一丝戒备:“你要喝咖啡吗?”

真是个傻子,你想着。他停在你几步远的地方。然后你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用绳子绑在了水管上。你有点欣赏他了。善良,但是聪明。

你后来知道男孩叫Vincent,只比你小三岁。战争爆发前在这座城市读音乐大学,如果不是最后那辆通往机场的大巴被狙击手一枪打爆了发动机,Vincent此时应该已经与家人团聚。你没有告诉他你就是那个狙击手。你说你过去读军校。

Vincent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伴,而你,需要一个赎罪的机会。你留了下来。

“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你总结道,“心理上,以及生理上。”

Vincent的耳朵有些发红,你俩此时正在床上滚成一团。

你也记不太清你们是如何开始的。也许是一个寒冷的早晨,你们不得不裹在一条毯子里;也许是在跳跃的炉火衬映下,他的脸如此年轻而温柔;也许是你俩打闹的时候你忍不住吻了他,而他没有拒绝。

他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性的伴侣,应该甚至不能算伴侣,毕竟在如此糟糕的卫生条件下,你俩能互相用手解决一下,就已经算是完美了。但他带给你的,却是如同归家一样,内心的安宁。

所以当你披星戴月地回到庇护所,欣喜地想要炫耀一夜的成果,却发现家里一片狼藉,而Vincent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时,你的世界崩塌了。

你撕下衣服上的布料煮开消毒后帮他包扎。但这不是长久之计,没有药物,Vincent会死的。

你预测当晚那帮匪徒还会回来拿走昨晚没拿完的物资。你潜伏着,把他们都杀了。你又守了Vincent一夜,你嘴对嘴喂他吃了东西,他没有苏醒。

你必须采取一些措施。你需要足够的药物,足够的食物和水,才能让他从重创中恢复过来。

你有了一个计划。这个计划非常冒险,有可能你会死。但若是不这么做,Vincent会死。

第三天夜里,你喂他吃下最后一个罐头,朝着军营出发了。

你凭借着对地形的了如指掌,顺利潜入了仓库。你在一排排架子之间很快找到了绷带和消炎药,还有食物。

紧接着一把枪顶在了你的后脑。

你决定殊死一搏。

“你肉搏的水平还是这么马马虎虎,Peter。”你被那个人制服在地,他的膝盖顶着你的胃,绞痛无比。

“Zac。”

“我没有想到你会回来。”你的战友,不,前战友,眼睛里带着蔑视,还有一丝怒火,“而且还是以一个小偷的身份。”

如果是Zac,也许还有希望。你盘算着,你和他曾经的关系,应该能让他心软——如果不是比别人更狠心的话。

你想的没错,你和Zac对对方的了解,足以让你们不需要进行言语上的沟通。当你说出你的诉求时,他愣了很久。或许舍身救人,是他认知里的你,绝不可能会做的事情。他没有杀了你,而是很缓慢地摸过你的脸。你明白这是一个默许。然后突然地,他的枪把抡在了你的脸颊上,一瞬间你在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。他的动作没有停止,额角上的血也糊进了你的右眼里,火辣辣地疼。你几乎要失去意识。

他一只手按着你,另一只手开始脱你的裤子。

你没有阻止,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

Final part

Vincent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。白天的时候他会清醒一会儿,夜里又昏睡过去。Vincent在昏昏沉沉中感觉身上的绷带被一次次解开,又缠上。然后他感到有人在吻自己,带着熟悉的冬季的风霜,还有一股陌生的血的咸腥味道。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。

终于在一个早晨Vincent爬了起来。储物柜里是满满的绷带,食物和水,甚至还有一把上了膛的枪。他在卫生间裂开的镜子上,看到自己嘴唇上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
Peter再也没有回来。

Vincent打算靠这些食物渡过这个冬天,他得在这里等Peter回来。他仿佛用了200%的精力,去照料家里那些仅存的物资。很用力地种菜,砍柴,夜里抱着那把枪守护着小屋,到了白天再沉沉睡去。好像筋疲力尽之后就可以不用去猜测Peter遇到了什么。

Vincent打死过几个劫匪。还有一些在靠近小屋的时候,被狙击手打死了。

在一个清晨,当Vincent再次疲惫地睡着后,外面传来了欢呼声:“叛军投降了!战争结束了!”

随后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军人闯了进来,把Vincent带出了小屋。

Vincent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走出过这个地方了,耀眼的阳光让Vincent眩晕。

军人说:“小伙子,你很厉害,竟然一个人干掉了这么多劫匪。”

那一瞬间Vincent的心里一热,差点掉下眼泪来。

“来,快上车吧,我们回家了。”

Vincent呆立原地,远远地望着狙击中心。直到军人有些同情又有些不耐烦地把他拉上了救援车,他仍然死死盯着那个方向。

而在一公里外,Peter从瞄准镜里看到了Vincent的遥望。他是绝不可能看得到Peter的,但Peter觉得Vincent知道自己在这里。

知道自己在看着他,目送着他坐上了车。车子越走越远,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。

评论(9)

热度(48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